今晚!特别时点的特别峰会,G20能否再度“捞起”世界经济?

共同的艰巨时刻


12年前,20国集团(G20)领导人首次会面时面临一个艰巨任务——将全球经济从一场数十年未遇的金融海啸中“打捞”出来。最终,他们获得了成功。


12年后,又一场全球性危机来临,G20再度被寄予厚望。


北京时间26日,G20领导人应对新冠肺炎特别峰会将召开。这是疫情在全球多点暴发关键时刻的一次特别峰会。其特别之处还在于,G20历史上首次以视频方式举行领导人峰会。


疫情下全球经济空前承压


据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公布的实时疫情数据显示,截至北京时间3月26日16时06分,全球累计确诊病例已超过47万,达到472790例;累计死亡过2万,达到21313例。


疫情持续升级下,全球经济亦空前承压。


国际金融协会近日发布报告称,2020年全球经济将出现1.5%的负增长,这已经是该机构第三次下调全球经济增长预期。其中,发达经济体将萎缩3.3%,新兴经济体仅能增长1.1%。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总裁格奥尔基耶娃日前也表示,受疫情影响,2020年全球经济将陷入负增长,衰退程度至少与2008年金融危机时相当,甚至更加严重。


本就为应对危机而生的G20,势必要挺身而出。


回顾19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不仅使亚洲一些大国经济因此开始萧条,同时也带动了美欧国家股市、汇市全面剧烈波动。为防止类似金融危机重演。当时的八国集团财长于1999年9月25日在美国华盛顿宣布成立G20。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为应对这场史无前例的危机,G20升格为领导人峰会。


值得一提的是,G20成员构成兼顾了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以及不同地域利益平衡,人口占全球2/3,国土面积占60%,国内生产总值占85%。


因其广泛代表性和影响力,加之2008年后发达国家衰退阴霾笼罩,经济迅猛发展的新兴国家成为重振世界经济重要力量,更能代表全球经济格局的G20逐渐超越七国集团(G7),成为首要国际经济治理平台。


中国外交部副部长马朝旭说,在此关键时刻,G20就新冠肺炎疫情专门举行峰会,就应对疫情蔓延、稳定世界经济进行沟通协调,具有重要意义。


两次危机有何不同?


在应对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过程中,G20的作用不可忽视。


2008年11月举行的G20领导人华盛顿峰会上,各成员达成了应对金融危机的行动计划,包括各方采取紧急措施支持全球经济和稳定金融市场、加强金融监管和反对贸易保护主义等重要内容。由这次会议开始,G20开始在协调各国政策、应对金融危机方面发挥真正的实质性作用。


不过,眼下全球经济遇到的困境与彼时并不完全相同。


摩根士丹利中国区首席经济学家邢自强认为,本轮全球经济陷入衰退难以避免,但总体上引起系统性金融崩塌的可能性偏低。主要因为此次金融海啸起因是疫情全球蔓延,如果最终能够控制住疫情,其对经济造成的冲击仍相对短期。这与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之前全球经济的系统性、长期失衡有所不同。


但与此同时,各方政策空间也较12年前更为有限。


翻看最近全球主要经济体打出的牌,以美联储连续紧急降息和无上限量化宽松为代表,“开闸放水”仍是主要手段。


然而有分析指出,疫情暴发前,全球经济已然增长乏力,贸易紧张局势以及英国“脱欧”等令增长前景大打折扣。在目前全球“低利率时代”和防控疫情背景下,仅靠降息等政策提振经济的效果或将十分有限,甚至要付出“副作用”的代价。


粤开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李奇霖表示,2008年金融危机后,主要国家携手合作应对危机。但12年过去了,货币宽松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全球需求不足、增长缺乏动力的困境,反而产生了全球债务扩张、贫富差距拉大和反全球化浪潮兴起等一系列新问题。


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国际投资研究室主任张明亦分析说,美国、欧元区、英国、日本四大发达经济体很快均可能进入零利率甚至负利率状态。由于传统政策空间濒临消失,货币政策除了量化宽松外已别无选择。


简言之,各方加码宽松货币政策的效果已不比从前,且“子弹”亦所剩无几。


全球协调财政刺激受期待


货币政策操作空间受限,全球能否协调出台财政刺激政策“打配合”成为各方关注焦点。


IMF总裁格奥尔基耶娃表示,随着疫情蔓延,有必要采取协调、同步的全球财政刺激。例如,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G20仅在2009年实施的财政刺激就占其GDP的2%左右,相当于今天的9000多亿美元。因此,仍有大量工作要做。


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也呼吁G20领导人紧急发起一个总额达数万亿美元的刺激计划,把疫情所造成的经济社会冲击降低到最低限度。他说,到今年年底,新冠疫情造成的损失将以万亿美元计。G20必须作出相应反应,向经济体注入大量资源。


在此背景下,中信证券固定收益首席分析师明明预计,本轮G20峰会在财政政策方面可能达成更多共识。


他给出三个原因:其一,本轮流动性危机尚未转化为全面债务危机,各国央行宽松政策推出也更加及时;其二,本轮全球货币政策已更多落入了非传统区间,货币宽松边际效应逐渐减弱,对财政扩张需求更加强烈;其三,欧元区对财政扩张的排斥已不再剧烈,欧央行内部对财政扩张配合的呼声越发强烈。


不过,加大财政刺激亦有其代价。


清华大学国家金融研究院院长朱民表示,财政政策在恢复经济中特别重要,减税、补贴、给居民现金等,都需要大量财政资金。但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发达国家政府债务平均上升了50%,新兴经济体个发展中国家政府债务也增加了30%,各国政府财政刺激经济空间有限。


东北证券首席经济学家付鹏则指出,眼下各国救市财政政策思路主要是突破财政赤字限制,甚至突破一定宪法约束,用非常时期的非常手段来应对冲击。但此举可能导致疫情后政府债务占GDP比重再创新高,且财政收入增长并不一定能及时恢复。


面对又一次全球性危机和一系列掣肘,G20能否如12年前再次“打捞”起滑向衰退深渊的世界经济,人们将拭目以待。

来源:国是直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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